BOOK方物一
治白癜风偏方 http://pf.39.net/bdfyy/zjft/160311/4785537.html BOOK 方物 Chapter1 Encountercurator 初遇馆长 WHATSYOUR PREJUDICE HAPPY BIRTHDAY 十九岁生日到来的时候,我离开家,去隔壁陌生的城市,在一座图书馆的角落里求生。我不吃书,但有的书吃人倒是真的。不过好在这座图书馆从诞生之初就远离了那些奸邪之辈,因此虽说是求生,却也没有狼狈至极。 “帮我写本传记吧。”我听见有人说。 我像是一脚踩空了醒来,猛吸一口气。方才那声音是梅雨季敲打在玻璃窗上琐碎的雨水,在我的睡意被空气中上升的水汽压塞满后,唤我醒来。我揉了揉双眼,狠狠眨了几下,试图把最后遗漏的一点困倦甩出去。倘若此刻放一面镜子在面前,我势必会怼着它细数额头上压出了几条褶子。 纠结了一阵要不要去厕所的镜子面前整理仪容后,放弃了“以铜为鉴”。我仔细打量起自己早起在CB三楼占据的VIP插座自闭隔间。盯着桌上AnalysisⅡ一课的ExerciseSheet4,目光呆滞了两秒,像是刚按下电脑开机键后启动的间隔。此时的我就像后台被杀完的系统,对于“我是谁?我在哪儿?我在做什么?”这致命三连我只能回答第一问。不,连第一问也回答不完全。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会随着时间变动的,可能是做加法,也可能是做减法。只能说,这一瞬19岁的我是就读于西交利物浦大学应用数学专业的一名学生。 神游太虚了一阵子,我想出了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,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却模糊了。我是锦九,我在CB三楼,我在写数学分析的作业。 不,我是被人叫醒的。这个人是谁呢?还是刚才做梦了? 我左右打量了一下,不好意思开口询问邻桌坐的人。伴随着眼睛的干涩褪去,桌面上的一切有如虚焦转为实焦。百乐的黑色水笔P-、iPad、纸质的ExerciseSheet、夹着网红夜光羽毛书签的《应物兄》以及为了防止睡得过深在梦中垂涎三尺而垫在颚下的一张抽纸,这些物品都恪尽职守坚守岗位。目光若即若离扫过两轮,我发现始终有一处地方聚不上焦。那是睡前已喝了一小半的燕麦拿铁。 透明塑料的咖啡杯身上有团云气做着襁褓,像冬天开着暖空调的窗户上遇冷液化的水汽凝结成的雾。我用左手的四指试图拨开朦胧,效果甚微。手指没入那团迷雾至第二个关节,视线已不能到达指尖。就像是有个结界守卫着它,任何闯入的事物都会被吸纳为被守卫的一部分。那云气如水一样,包容万物,却又没有因为液位差形成的浮力。好在触觉依托的神经元突触没有被阻隔断开,指尖得以反馈给我杯身的形状,除此之外毫无信息可以获取。不过我能确信的一点是:此时我对我所面对的事物一无所知。 BOOK 方物 “感觉是意识内外的屏障。不存在关于外部世界的先验综合真理。在下这一存在符合Agnosticism中的观点。”音色对上了,厚重中混杂着少年气,就是那个声音。 “Agnosticism?我打开手机里的有道字典进行检索——翻译是不可知论。我听闻过这个名词,但未有过什么研究。从直觉上看是个唯心主义的学说。” “不不不,赫胥黎提出的ScientificAgnosticism更倾向于唯物主义。” “你……你能听到我的想法?你在哪里和我说话?”我此前与现在都未开口,在图书馆的自习区域保持安静是第一义务。 “在下就站在咖啡上面。至于怎么和你沟通的,比较难说清。用科学的语言解释一下,你可以理解为在下对你的听觉传递了电信号。‘我们关于外部世界的任何真实知识归根结底来自于知觉经验。’你理解这句话就能看到我了。” “很好,又是一条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不认识了的句子。” 现代青年自然是“善假于物也”,我打开知乎搜索这句话。阅读完解析后,我闭上了双眼,让黑暗片刻笼罩自己。黑暗才能让我看得清晰。感受听觉上被施加了效果,我试图将这种知觉经验复制到视觉上。我能意识到自己正在创造某种东西——姑且称之为可视可听化观念吧。 因为是内双,所以不知道睁开眼那一刻我的眼皮是单是双,反正是掀开了吧。迷雾宛若人的衣装从冬往夏过,最终只剩一层薄纱遮羞。我看清了我的咖啡只剩下两三口的量。其上是一个Molly玩偶盲盒。怎么形容呢?盲盒的盒子已经被拆掉了,身子和头各占一半,但头部还处于盲盒状态看不真切。我想,这是我对那句话的理解还不够深所致。 “趁你睡着,喝了你几口咖啡提神。抱歉,下雨天实在是太困了。”原来是他偷喝了我的燕麦拿铁。 “你是谁,你到底是什么物种啊?”相对于咖啡莫名其妙少了一半这件事,我心中的存有着更大的疑惑与不解。 “哦对,忘了自我介绍了。在下是这座图书馆。本来是无所谓有没有名字的,后来他们为了方便称呼就给在下起了一个。在下还挺满意的,叫馆长。”他带着笑意答道。尽管我看不清他的脸,但笑意这种东西嘛,多数时候还有别的传递渠道。 “你,是,这座图书馆,CenturyBuilding?”我确认了一遍他的语法没有纰漏。那必然是我的知觉出现了纰漏。 “没错!”他的语气难得有了起伏和情绪。要不是有那层薄雾,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脸上写的骄傲两个字。 “等等,你刚才说到了他们。也就是说除了我,还有人能看到你,还给你起了个名字叫馆长?”我追问。 “是这样的。在下是一种不折不扣的精神体,是由西浦学子对知识、书籍的热爱凝聚成的观念集合。在下的地盘上若是有谁的热爱达到了那个阈值,在下就有了和那个人沟通的桥梁,然后投射到他的观念中。说起这个,在下还得鞠躬作揖感谢你们。若不是你们,在下仅仅是‘无’罢了,每天虚度光阴没有一点点活力,既不会出生也不会老去,连存在都没有存在过。”他边说着,竟真的双手抱拳作揖、深鞠一躬。 BOOK 方物 “你这是模仿古人上瘾了吧?”我仍是不习惯和一个自称是“观念”的“人”对话。 “在下以为,礼貌这一块还是古人拿捏得好。批判继承嘛总归是要扬弃的。”他为自己申辩。 “话说回来,既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能看见你,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给你写传记呢?”我回到了最初的疑惑。 “实不相瞒,这不是看你这位同学,文学品味不错,想劳烦你为在下写篇人物传记嘛。”他的马屁我颇为受用。 “才疏学浅,恐难胜任啊。等我先把作业写掉,再详细聊聊传记的事吧。”对于传记的领域我是两眼一抹黑,自然不能即刻应允下来。不觉间我的说话方式变得奇怪了,人们正常沟通中并不会如此说话,但念头这东西直接变成文字的过程也不是我能全盘把控的。 毕竟和观念这玩意儿沟通,不奇怪可能才是真的奇怪。 “好的呢。”估计是偷听到了我心中的感慨,他阴阳怪气道。我翻了个白眼,“利马市的秘鲁——无‘雨’”,对馆长的印象又添上一笔“不正经”。权当是不正经的书在他的DNA双螺旋里有那么一段独特的组合配对。 ConsiderthefunctionF:Z+→Z+definedonthepositiveintegersby InvestigatewhathappensifwetakeapositiveintegerstartingvaluexandapplythefunctionFoverandoveragain. 馆长:“CollatzConjecture?” 我:“对,冰雹猜想,数学上著名的黑洞。所有自然数都会回到1,无论经过多少次运算。” 馆长:“也就是说,存在这样一个黑洞,怎样挣扎也逃脱不得?” 我:“没错。和ValarMorghulis一个道理。意思是凡人皆有一死。瓦雷利亚语,我喜欢看的美剧《权力的游戏》里的虚构语种。” 馆长:“在下听得懂,LibraryDigitalSite上有许多相关的文章。好了,现在做完了可以开始帮在下写传记了吧。在下先再做一次更为详尽的自我介绍。在下出生于江苏苏州工业园区仁爱路号,今年15岁了。目前担任图书馆经理,恐怕以后也会一直干下去到翻修之日。在下的特殊能力随时随地可以出现在CB建筑中的任何一处,但在人前显形是需要强有力的媒介的,比如此刻的你。在下还……” 我:“停停,此刻的我是怎样的,我达到了那个阈值吗?” 馆长:“没错。此刻的你心底里强烈地渴望一个安静的地方想要进行知识的获取、理解与运用,你心里的第一选择就是图书馆!” 他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,我只好成就他的得意。毕竟在此间汇聚的学生多是如此,寻求一个以保持安静为共识的地方来研究自己的学业。只不过可能并不是所有人的第一选择都是CB罢了。 馆长:“那为什么你的第一选择是图书馆呢?” 我:“北校有CB,南校有BS。此二者是学校里公认的最美建筑。BS太远,就近原则嘛。” 馆长:“那可不,档次上感觉就比别的楼高上一截。” 我:“怎么说,还有档次的区别呐?” 馆长:“有啊。判断一个场所的档次的第一要素,就是厕所。那CB和BS的厕所和别的楼里的都不一样的,富丽堂皇。” BOOK 方物 我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的“歪理”,微微点头装作被说服了。通过评价最易脏处的整洁程度,来给场所的整体环境划分档次,颇是合情合理。此番对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位学长,我与他的谈话也多是这般诡谲风格。若是告诉他我今日的遭遇,他定会拍案叫奇,大呼“世另我”。 福至心灵。我打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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